“巡回检察质量为先 不达目的绝不收兵”

  于潇 单鸽

第七巡回检察组成员在阅卷办案

  新制度有着最旺盛的生命力。
  5月中旬，2021年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正式启动，标志着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进入常态化轨道，检察机关以更加精准有力的监督，促进刑罚执行公正，回应人民群众对法治产品、检察产品的新需求、新期待。
  本轮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规格高，规模大，时间长，共组成七个巡回检察组。由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杨春雷担任第一巡回检察组组长，云南、上海、吉林、广西、四川等省级检察院检察长王光辉、张本才、尹伊君、茅仲华、冯键分别担任第二、三、五、六、七巡回检察组组长，亲自带队开展为期一个多月的巡回检察。
  巡回检察工作启动伊始，最高检就对各巡回检察组提出要求：进一步明确巡回检察的职责和定位，发现自身问题，抓好整改落实，针对监狱刑罚执行存在的问题，反向检视检察机关的刑事执行检察工作，进一步提升刑事执行检察监督质效和监狱执法规范化水平；统筹做好“派驻+巡回”检察工作，督促派驻监狱检察室履行好日常监督职责、发挥好监督基础性作用……
  6月16日，连日在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重庆市、甘肃省兰州市等地督导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工作的杨春雷，又来到江苏省无锡市参加第一巡回检察组的现场检察工作，在上一次对监狱开展现场检察的基础上，重点检察了江苏省检察院刑事执行检察工作情况以及无锡市检察院对无锡监狱的检察履职情况。此时，本轮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已接近收尾阶段。
  面对愈加严苛的标准、愈加严格的要求，各检察组如何“各显其能”，将巡回检察做深做细做实？巡回检察工作的后半程如何发力？“坚持质量为先，认真逐项完成任务，不达目的绝不收兵！”巡回检察组的宣言掷地有声。
  刀刃向内，着力发现检察监督履职不足
  “有问题要及时通报，经验要及时交流，难题要及时化解，进度要及时调整，任务要及时部署。”王光辉提出的“五个及时”，让第二巡回检察组的工作更加规范了。在这个制度下，案件线索能够及时被提交、分析、研判、跟进。
  在对太原第一监狱开展检察时，第二巡回检察组聚焦民警执法不规范、罪犯违反监管纪律事件及罪犯反映强烈的问题，坚持“一案双查”，既找监狱执法不规范、制度层面深层次问题，又找承担派驻职能检察院及其派驻监狱检察室履行监狱检察职能不到位的问题，梳理出检察机关在日常检察中不能及时发现问题、与罪犯约谈渠道不畅等情况。
  在对赤峰监狱检察时，张本才第一时间与检察院的负责同志个别谈话，随后，他深入检察派驻监狱检察室监督履职情况，并查阅狱情分析会议记录、罪犯教育改造等案卷材料。细致了解后，第三巡回检察组发现派驻检察人员对案件归档、检察信箱、夜间检察等派驻检察基本制度执行不及时；对严重违法个案发出检察建议未被采纳后的后续跟进监督不够；巡回检察与派驻检察两者未能形成有机结合等现象。
  在对豫南监狱检察时，尹伊君率队进入到罪犯生产、生活、学习“三大现场”，对监狱刑罚执行、狱政管理、教育改造等工作开展检察，根据发现的问题反向检视检察机关的工作。由此，第五巡回检察组发现，派驻豫南监狱检察室虽能够及时办理“减假暂”案件、开展事故检察，却也存在对监狱巡回整改措施的落实情况检察不细、开启检察官信箱不及时等情况。
  对检察机关的监督履职情况的监督，体现了检察机关“刀刃向内”的决心。实际上，不论是对监狱的检察，还是对检察机关监督履职情况的检察，本质上殊途同归。监督自身的检察工作，同时对监狱检察是一个必要延伸，通过反馈的问题和整改，促进检察院和派驻监狱检察室的工作。
  深挖违规违法“减假暂”和司法人员职务犯罪线索
  作为一项新制度，监狱巡回检察是对监狱刑罚执行工作和承担监督职能检察机关监督履职的一次全面“体检”。本轮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原则上涵盖监狱减刑、假释、暂予监外执行以及狱政管理、教育改造、劳动改造、罪犯合法权益保护等工作情况，紧盯罪犯改造三大现场等重点部位，计分考核和刑罚变更执行等重点环节，涉黑犯罪、金融犯罪和职务犯罪“三类罪犯”，进行重点检察，同时对上一轮省内组织的巡回检察中发现问题的整改情况和派驻检察工作情况进行检察。
  有的放矢，成效可期。任务下达后，杨春雷特地为各巡回检察组“划重点”：对违规违法“减假暂”和司法工作人员相关职务犯罪线索进行检察，确保查实问题、形成震慑。
  巡回检察是监督的方式，也是侦查的手段。如何落实“在监督中办案，在办案中监督”？每个巡回检察组都有自己的“杀手锏”。
  比如，对无锡监狱的检察中，第一巡回检察组在人员组成上有针对性地配备了法医、财务、电子取证和数据恢复等方面的专业力量，发挥专业人员的“侦察兵”“探路者”作用。
  专业的力量正在凸显。据了解，第一巡回检察组通过法医对保外案卷中诊断记录的审查，发现部分暂予监外执行案件存在问题；通过网络技术人员对罪犯所用电脑进行数据恢复和现场检察，发现存在着违禁品……
  在对赣江监狱的检察中，最高检第五检察厅厅长、第四巡回检察组组长侯亚辉和来自湖南检察机关刑事执行检察条线的组员们一起，为了确保发现的问题更接地气、有内容、见实效，在湖南省过往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性地通过集中全面审阅有关案卷材料，建立了刑罚变更执行、狱侦与狱政信息对照、干警违法违纪查处等九个执法数据库，梳理比对出可能存在的违规违法问题。
  数据助力巡回检察，经检察，第四巡回检察组发现了多起减刑、假释案件实体和程序违法问题，如财产刑关联减刑假释的法律执行不到位；减刑、假释只看考核分数，重大或者多次违规忽略不计等。
  在对渝都监狱的检察中，第六巡回检察组在审查“减假暂”案件时，大胆拓宽思路，紧盯“有钱人”、毒犯等减刑案件。
  “坚持问题导向，对具有可查性的问题要集中力量突破。”每到周末，茅仲华就会通过检察机关涉密视频会议系统，与组员们“碰头”，就如何细致审查“减假暂”案件，发现其中的“猫腻”，提出具体指导意见和要求，确保工作井然有序。
  检察中，第六巡回检察组敏锐发现，监狱未依法把握罪犯减刑从严标准，数名罪犯甚至存在违法违规减刑的情况。对“三类罪犯”也没有严格按规定提级审核，财产性判项履行与减刑挂钩存在着随意性。
  2014年以来的“三类罪犯”减刑案件，以及长期“保外就医”，以连续怀孕或生活不能自理等办理暂予监外执行等九类案件是第七巡回检察组对兰州监狱的检察重点。厚厚的材料里可能“藏”着“大秘密”，一批又一批的案卷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办公区。冯键除了重点查阅部分卷宗材料，还与两名原厅级职务犯罪罪犯进行了谈话。
  第七巡回检察组发现，监狱存在违规报请减刑、立功审查把关不严、罪犯改造表现认定不当等问题。
  这些问题的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违法犯罪的线索。记者了解到，根据这些发现，各巡回检察组正在有针对性地进一步调查核实。
  党建与巡回检察融为“一盘棋”
  当前，党史学习教育和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正在各地火热进行中。交叉巡回检察不仅紧密结合两项教育，更借两项教育的东风提质增效。
  改进检察工作、提升队伍能力素质，必须要以政治建设为统领，充分发挥党建引领作用。
  经最高检机关党委批准，本轮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成立了临时党总支部，并设立七个党支部，由杨春雷担任总党支部书记，各组长任临时党支部书记，创新形式，开展活动。
  6月10日，跨省监狱交叉巡回检察党建与业务融合经验视频交流会召开，第一至第七巡回检察组分别从不同的角度交流了党建与巡回检察工作融合的经验做法。
  在巡回检察工作中推动党建与业务深度融合具有重要意义，而突出党建引领地位，提升巡回检察质效，就要努力把党建与巡回检察融合为“一盘棋”。
  如何融为“一盘棋”？
  ——传承红色基因，各巡回检察组充分利用当地的红色资源，组织开展“缅怀英烈精神，继承先烈遗志”主题党日活动，重温入党誓词，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主题党日活动。
  ——狠抓纪律作风，各巡回检察组明确了巡回检察期间的政治纪律、工作纪律、保密纪律，签订承诺书、召开全体党员会议，让纪律入脑入心，时刻念起纪律的“紧箍咒”。
  ——凝心凝力不掉队，各巡回检察组及时了解掌握组员的思想动态和工作表现，有针对性给予鼓励、鞭策、提醒，充分调动大家工作积极性，让组员们感受到巡回检察“大家庭”的温暖，凝聚起巡回检察队伍的战斗合力。
  ……
  一个支部就是一个堡垒，一名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也在巡回检察的工作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现场检察的第一天，杨春雷就参加了包括与江苏省监狱管理局和无锡监狱有关领导碰头会等在内的4个会议。王光辉、张本才、尹伊君、茅仲华、冯键、侯亚辉也“活跃”在现场检察一线，谈话、阅卷、查证，忙碌而有序。
  领导率先垂范，提振了组员们的士气，也激发了大家的工作热情。黑夜中，无锡监狱办公楼的一隅光亮显得尤为特别，在这间屋子里，巡回检察组的成员们与监狱干警的谈话进行到了深夜。对第一巡回检察组的成员们来说，谈话、阅卷、讨论案情、固定证据，每天高强度工作十多个小时，周末也不休息，加班已经成了常态。
  在第二巡回检察组，4名侦查骨干身穿厚重的防护服频繁进出监狱管区，他们是线索核查小组成员，始终奔波在线索核查的第一线。
  与监狱干警同吃住封闭5天，第四巡回检察组首批进监检察的10位组员不辞辛苦，在监区开展询问谈话、现场检察、调阅审查罪犯外伤诊疗记录、司法鉴定等案卷材料。
  ……
  组员们轻伤不下火线，带病工作的情况也不胜枚举。对巡回检察组来说，巡回检察质量为先，不达目的绝不收兵！为了高墙内的秩序安全、罪犯改造的质效，为了刑事执行检察工作的不断完善，在交叉巡回检察常态化运行中，检察人正在笃定前行。